第(2/3)页 门关上了。将一夜的奔波、紧张和未知的恐惧暂时隔绝在外。 东方天际,第一缕霞光正悄悄刺破黑暗。 院子里,萧墨和赵大军并排站着,望着那扇紧闭的门,一动不动,如同两尊沾满夜露的雕像。只有他们紧握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肩膀,泄露着内心的惊涛骇浪。 漫长的等待开始了。每一分,每一秒,都煎熬着门外每个人的心。 门在梁洁身后关上,隔绝了外面男人们粗重的呼吸和压抑的焦虑。医馆后堂弥漫着一股草药与陈旧木头混合的气味,光线昏暗,只有角落处点着一盏油灯,将老大夫和他身旁一个中年稳婆的影子拉得晃悠而巨大。方圆被安置在一张铺着灰色粗布的单人板床上,痛苦的**压抑地从她咬紧的牙关中溢出来。 “家属出去等着。”老大夫言简意赅,示意稳婆准备热水和布巾。 “大夫,我是她婆婆,我留下帮忙。”梁洁上前一步,声音不大,却异常坚定。她不是商量,而是陈述。昏暗光线下,她的眼神清晰而执着,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。 老大夫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,这年头,生产被看作污秽之事,多是稳婆操持,婆婆在外等候指挥的居多,主动进来陪护且态度如此坚决的少见。但他见梁洁神色沉稳,并非添乱之人,又见床上产妇已显力竭之态,多一个可靠的人手也好,便点了点头:“去净手,用那边盆里的热水和皂角,仔细搓洗。” “哎。”梁洁立刻应下,快步走到水盆边。微烫的水流冲刷着她因紧张和夜寒而冰凉的手指,她用力揉搓着皂角,泡沫泛起,带走尘土与疲惫。这一刻,她无比感谢前世养成的基本卫生习惯。洗净手,她走到床边,自然地握住了方圆又一次因阵痛而攥紧床单的手。 那只手冰凉、潮湿,指尖都在颤抖。 “圆儿,娘在这儿。”梁洁俯下身,用另一只手拨开方圆额前被汗水浸透的乱发,声音是刻意放缓放柔的调子,与她此刻擂鼓般的心跳截然不同,“别怕,大夫和稳婆都在,娘也在。疼就抓着娘的手,别忍着。” 方圆涣散的目光似乎找到了焦点,落在梁洁脸上,嘴唇翕动,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,只是更紧地回握了婆婆的手,那力道大得惊人。 稳婆检查了一下,对老大夫低声说:“宫口开得差不多了,但胎儿有些大,产妇力气快跟不上了。” 老大夫皱眉,捻着胡须:“参片可有备下?” 第(2/3)页